和哥哥的战斗（上）作者：英杰

哥哥出生在一九八六年的八月初十，作为长子，给这个贫困的乡村家庭带去了无限的对未来的憧憬和希望。

哥哥出生后的六个月据说一直在哭，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被人们称作为“吵夜”大概是每夜每夜都会哭，好像是对上辈子的苦难的告别式，来迎接这辈子的幸福生活。哥哥十分挑食，什么也不肯多吃，在长大后依然如此，这客观上可便宜了小杰。

小杰是两年后的冬月初六出生的，属龙，哥哥属虎，早早地就有好事者预料，这哥俩，肯定不合。果然，一幕接一幕的斗力、斗智、斗勇接踵而至，精彩纷呈。

一九九五年的夏末，还是一样的燥热，蝉鸣鸟叫，蛙唱虫吟，热闹非凡。这小哥俩一个八岁，一个六岁。相互之间总爱掐架，相互讨厌至极。哥哥可以没有弟弟，弟弟却不能没有哥哥，这个跟屁虫，小杰是当了好些年了。

邻居婶娘家门口有六颗枣树，每到夏末，枣树的周围会有很多双小眼睛盯着，一旦主人家有事出了门，呵呵，好戏登场。小杰家就在隔壁，可谓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哥哥很瘦，适合爬树，平时上树爬梯掏鸟窝的事，可没少干。小杰也没闲着，都在一旁打打下手。

枣树不是特别粗，树皮粗糙，在哥哥眼里特别好爬，穿上外套，脱了鞋子，嗖嗖的两下就到了关键的位置，双脚找好固定的下脚位置，两手扶住两个树枝，使劲的摇上几下，欢乐的时刻就来来到了，枣子像细雨一样，落到地上，打在人身上。小杰拿着小篓子在下面忙捡，小的、烂的都不要，因为一会儿闻风而至的孩子们会把每个可能掉下枣子的角落都找遍。果然一群孩子们加入了捡枣“大军”的行列。哥哥更是高明，干脆坐在树上，选大的好的摘掉，先吃上了！地上的枣一会儿就被“列强”瓜分完了。小杰反正捡够了的，提着篓子和哥哥走几步回家边洗边吃，边看着其他孩子们使出浑身解数。有找来长篙打的，像令兵器时代的攻城战一样；有拿着小石子打的，像发明了大炮后的开炮一样。反正是想得出来的办法，全都用上了。

小杰吃的好好的，哥哥说：“刚才我们辛苦，他们的便宜，现在他们辛苦，咱们也不能干看着。快去，多捡些回来，留着待会到河里洗澡的时候吃。”

“要去，你自己去不倒！”小杰自顾着吃，并不怎么理他。小杰很不喜欢这种命令似的口吻。

“快去，不然我刚才要下来的不给你吃！”哥哥要维持自己的权威，威胁到。

“我就不去，就要吃！”小杰脾气倔强，寸步不让。

“你去不去，去不去啊！”哥哥半推半嚷。

“不去就是不去！”小杰一步推开哥哥的手。马上这小哥俩就龙争虎斗起来。小时候打架是难免的，哥哥虽说挑食，比较瘦，可毕竟多吃两年饭，小杰那能敌得过。这样的战斗常常是以小杰的失败告终。

倔强的小杰宁愿战败，也不愿为哥哥驱使，哥哥只好自己去动手了。刚才的小朋友们都满载而归了，现在轮到哥哥登场了。哥哥不仅爬树一流，扔石子的手段也是异常高明。

其他人走后，树上轻易能打到枣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只有每个树尖上还有几大“捧”枣子，那些枣子又大又红！其他人一般的只能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但是哥哥就是有本事得到“此物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见”的大红枣。只见他捡起一块大小适中的瓦片，脚分前后站，身往一旁侧，猛地一个回身，全身带动手臂，最大限度的做抛物准备，但闻手放石出处，嗖的一声，一大片枣子，应声而下。

他满载而归，小杰闷闷不乐。午后，天气闷热，几个伙伴来约哥哥一起去河里洗澡。小杰闻言而起，忘记了刚刚和哥哥还是仇人，便吵着“要去，要去。”哥哥大概是怕爸妈回来后，小杰告他私自到河里洗澡的状，迫不得已只得将小杰带上。

一行小屁孩，穿着小裤衩，奔向离家不远的小河里。通向河里的小路，经过一片菜地，都是村里人种的黄瓜，西红柿，茄子等蔬菜。路不过两尺来宽，中间多人走，是光光的土路，两边长满了野草，光脚踩在上面毛茸茸的，像绿色的地毯，舒服极了。一会儿，每个小孩手上都拿着个黄瓜或者西红柿在啃，小杰只敢偷了个最小的番茄，其他人，边吃，边笑小杰的胆小。

到了河边，要下一个陡坡才会到河里，几个人排好队，准备举行标志他们的洗澡开始的仪式，紧接着，一个一个，扑通扑通往河里跳，接连砸出一个一个的大水花。小杰最后一个，没跳，只是沿着缓坡走到河里。冰凉清爽的感觉马上占据了所有的末梢神经。一边在河里泡澡，一边吃番茄，是一种极大的享受。

大些的孩子们都往中间走，去挑战他们的胆量。早就听说河里有鬼的小杰，怕极了，一个人，即使是呆在河边边上，也是不住的要往周围看看，生怕什么不知名的魑魅魍魉拉了自己去作伴。水底里招摇的水藻，在那个时候，全然没有徐志摩《再别康桥》里的浪漫和让人充满美丽的遐想。反而，在小杰看来，像一只只妖魔鬼怪的扭曲又可怕的手，是来抓自己的。大孩子们走远了。小杰哭喊着也要跟过去。

“你敢过来！不怕淹死了！河里淹死了蛮多人了的。”大孩子们威吓着。

“莫来，就在河边呆着!”哥哥也发话了。

“不搞！我过来的！”小杰不听劝告，坚持要过去。

“真烦人，快把你弟弟弄到岸边去，早说不带他来了吧！”旁边几个大孩子纷纷叫道。

哥哥没办法，朝河边的小杰游了过来，伸出手来，要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弟弟。说时迟那时快，见势不妙，小杰深吸一口气，一下子钻到水里，在水下抱住哥哥的脚，使劲一沉，两个人扭打在了水里。本来都以为小杰不怎么会游泳的大家，都惊呆了，回过神来后，都纷纷过来劝架，分开这冤家对头的哥俩。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小杰自己勤学苦练，游泳和潜水已经非常熟练了，什么侧身游，背水游，潜水游，都学会了，一次测量自己的潜水时间和潜水游泳能有多远，结果是分别是：潜水67秒，潜泳约二十米。

一会儿，爸妈就寻了过来，拧着小哥俩得耳朵就回了家。回家后汇报了战果。大人们听了，说还真像《水浒传》里的李逵和张顺，兄弟俩一个旱地上强，一个水底里强。小杰当时不禁好奇的问了一下：“他们哥俩怎么不同姓啊？”

“哈！哈！哈！”大人们，都被小杰问的哈哈大笑，小杰莫名其妙，都笑了，“呵！呵！呵！”小杰也只有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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