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程,到童年的乡村

启程,到童年的乡村

12-20 17:13:02  浏览次数:473次  栏目:生活感悟

每个人的内心里,都有一个不可触摸的角落,它或喜或悲,或感或伤,或恬静或忐忑。距离不同,感受相随变换。
  每一个游子,内心深处,总有份牵挂,无论他走到哪里,他的脚步离不开泥土,那是故乡的羁绊。
  然而,离得远了,思念越浓,记忆更深,家乡的气息总会萦绕在平常琐碎的日子里。举头有月的时刻,才发觉“月是故乡明”,望月思乡的经历已嵌入游子的骨髓。若离得近了,好不容易可以一解思乡情愁,却又开始胆怯。尘封的故事太久,再次翻开的时候,害怕再读故事,无法如从前一样身临其境,感同身受。令人不由得感叹,再美好的过去只能追忆,再悲伤的记忆徒剩惆怅。
  无意中的有意,我在春夏中花开树青鸟鸣的时节,启程,到童年的乡村。正是那里有着太多的回忆和割舍,见证了岁月的流逝,不免让人伤感。可它依然是故乡,故乡的情,不会因时间的逝去而抛弃根植在那里的人,至多,被已陌生的面孔遗忘。
  汽车由山脚驶向半山腰。蜿蜒起伏的山路,两旁绿树相依,树下山涧缓缓流淌。隔着玻璃窗,恍若隔世十年。窗外的小山,随着汽车的节拍,是在前进?还是后退?总是在眼隙间一闪而过。昨天我还是刚出远门求学的孩子,今天,已是乘车归去的游子。
  每一个故事都有一个开端,每一个人的人生都有一个起点。当人们离开起点,向远方出发时,不知他们的内心里有没有想到,对故乡的牵绊由此而生。
  我的故事,始于这个美丽的乡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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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阔别已久的家乡,已是黄昏时刻。夕阳蛋黄的余光,洒在乡间,一抹余温,透过陌生又熟悉的剪影,暗涌心头。然而,越是快到家门口,心跳得越快。家的味道,是否一如既往?那个贴满了奖状和美画的客厅里,天花板上吊着的那把大扇,当我在这近乎炎夏的日子里,拿把竹凳子在它下面翘腿而坐,还会有当年那种凉爽和惬意吗?门前那块巴掌大的土地,往日里盛开了我和弟弟栽满的鲜花,而今,有没有堙没在杂草中?还有,那片菜园,那口鱼塘……我开始胆怯了,怕往昔的感觉,在踏进家门的那一刻消失。
  我的思绪,在一阵嬉闹吵杂的声音中,回到了眼前。几个鬼灵精的小孩,瞪大了双眼,带着好奇却又不敢接近的表情,立在我家门前。待我走近了仔细一瞧,熟悉的容貌换醒了我的记忆,这应该是小叔和二姑的孩子呀,都长那么大了。小叔的女儿,两三岁时,最粘我了。爷爷总是笑眯眯的说,她的脾气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爷爷的眼中满是疼爱。小时候的我,活泼、调皮,爱强还爱撒娇,但是邻居的阿公阿婆、叔叔阿姨们都觉得我长大后会很有出息,或许是我从小就成绩优异、个性十足的缘故吧。
  正当我要招呼孩子们时,奶奶挑着一担柴禾回来了。奶奶的脚步更慢,背更驼了,在我眼中,往日里肥胖的她现在是那样的瘦小,像一束伸展着两片枯叶快要凋谢的花朵在风中摇荡。看到我回来了,奶奶有说不出的喜悦,眼光满是柔和和慈爱。她赶紧放下柴禾,只是速度毕竟比不上前几年。
  晚上,一桌好菜上来,爷爷奶奶一个劲地劝我多吃点,还不断往我碗里夹。孩子们倒像过新年一样,开心得不得了。在乡村里,但凡有个外出的人归来,总是件很欢喜、热闹的事。仿佛,他在外面见了大世界,长了见识,是个很了不起的人。不但家人为他而感到光荣,邻里也会投来羡慕赞叹的目光。
  最能打开我心扉的,当属我私人的小房间。每次回到家乡,我都会将房间重新打扫一遍,保持我往日住着它时的干净、整洁。窗台边上那张书桌,伴我多年。多少个日日夜夜,我伏案,读书,写字。最是喜欢,在夜深人静之时,或坐于桌前,静静地听着歌曲,任思绪在歌声中飘扬,跟着抑扬顿挫或小桥流水的旋律,进入到一个个唯美的意境里;或拿出日记本,虔诚地,认真地写着一笔一划,那快乐的,悲伤的,愉悦的,幽怨的心情,都从我的笔尖里流出来,变成了一串串令人沉思的音符。倘若明月当空,便能见到皓洁的月光,透过层层漆黑的夜幕,洒落窗台。临窗而望,四周一片寂静,唯独一颗亮着的心,在夜空中翱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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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了,我灵魂的栖息地。掩着心中莫名的伤感,在我走进房间的那一刻开始寻找,一切有关于记忆的碎片。望着眼前混乱的书桌,顿时心绪缭乱。以前我总会在房间睡上一晚,缅怀过去温暖的回忆。会随手拿起一件旧同学送的礼物,努力回忆哪年哪月哪日,我们曾有过美丽的交集。还会打开深锁的柜子,一点一点掀开深藏心底的秘密。而此时此刻,紧张的我害怕了。当曾经的幸福触手可及时,害怕那幸福的瞬间会随着记忆留在过去。
  天还是亮了。昨夜的我,失眠了。我以为,早晨还是那么地安静,我会在静谧的房间,等待明媚的阳光透过山村,经过河流,穿过窗台落在我的床上,谁知耳畔,不知几时响起孩子们的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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