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最后的挽留》 文、苏然

原创《最后的挽留》 文、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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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苏家小镇正月初七格外繁华。漫天烟火笼罩着,鞭炮的声响震耳欲聋。矮墙外几抹斜阳照耀,大伙脸上分明些着安详。然而那光不强,渐渐的也便沉了下去。苏七婶家离镇中心有两里路,但她是乐意走的。一则添点东西,二则可以凑下热闹。这回她晌午便慌张地赶了回来。

苏七爷已年过七旬,这年纪就算天塌下来,估计也并不颦蹙。然七婶刚奔进门,额头上的汗珠都未曾抹去,却拉来七爷。苏七爷自是安然自若:“什么事啊,这急?”

“刚。。。刚上街看见一人了。”说是连喘粗气。

“谁啊?这大惊小怪。”

“就那边苏四兄弟的老母啊。”嘴角哆嗦了下,“她人怎被丢到镇头桥上了 呢?"

苏七夜愣了,是丢在镇头桥上么?”

“是是就她蜷缩在那,披着破灰袄,头发松散盖住了半边脸。脚上也只拖着破布鞋。我上前问话她是没有反应的,盘在那活似死人。”

“那后来了?”苏七爷像是在期盼什么。

“后来么,大抵是没人管了。”七婶的声音也低沉下去。

“好,你去苏四兄弟那边看下。我等下过去。” 吩咐后匆忙来到书房,似在翻找什么。过不一会儿,还是在书柜字典中找着了。定睛一看,已是一张泛黄的字条,上面约摸显出几个黑字:

声明

苏四兄弟自今年起轮流抚养老母自其去世,费用各家自付。

2004.正月初一

落款则是苏四兄弟四人。

老太太十年前瘫痪的,尔后躺在床上纹丝不动,仅凭四家各自给点稀粥过活。经常大小便无人料理,几间破衣服甚是臭味熏天。几家你推我攘,到最后隔三差五闹别扭。苦的不是别人,而是他们的老母啊。苏七爷看不过眼,召集村人开了个会,苏四兄弟因此立下这张字据。

现如今,七爷来回踱步,一时想不出好法子。“唉这可如何事好啊。”

《二》

倘若是二十年前苏老丈还在,那日子甚是拮据却也能挨个凑合着。最要紧的要数老四的婚事。他整天游手好闲,不窝在家里也罢,打出门竟是惹是生非,和一群混混称兄道弟。老俩口本想任由他当光棍,可话到嘴边也得咽回去。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苦心孤诣托人做媒,最后只得自顾不暇。

苏老四并不垂头丧气,他每天叼着几口廉价烟到镇上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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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老丈从祖辈那里还留点积蓄,他俩盘算着帮老大家在镇上开了面馆。村里恋旧上街就往哪捧场,可话到老丈耳边竟是抠门之类。这点老俩口却也晓得,自开面馆起,去那吃面给媳妇钱也照收不误。他俩自慰着:"这样才是生意嘛。”

从那以后四兄弟疯狂的分割那点财产。老三见机行事,也恳求买了辆板车,说是可以赚钱养活家人。在那年头能有几人去消费班车?据说那车后来被偷,也是由老丈出钱买了新的。

迄今为止苏老母都为老丈的死打抱不平。

大家所见的也只过了几个年头便被人砍了。当时苏老母扑到在灵前一个劲的哭着:“你怎么走了,你走了这非要他们吃了我才肯罢休啊。”忽而就有几双眼如才狼,瞋视着瘦骨嶙峋的老母。苏老母未尝不感慨现有的处境,她深知老四在外瞎混惹了麻烦,到后来是老丈低声下气恳求才饶他。待老丈去探望老四,猝不及防被人误砍了。这刀本是冲着老四去,不偏不倚老丈挡着,终因流血过多而逝世。

苏老母生活很是恍惚,仅在次年便已鬓发隆起。这也就着那些赔偿费,给老四说了一家媳妇。人还算秀气、挺能干,不知怎地视为克夫的命。老四不亦乐乎,却死不悔改。单是混,混能过成好日子么?那寡妇到争气生了女儿,没带孩子长大便摈弃跟人跑了。

《三》

七婶气喘吁吁奔向苏四兄弟,嘴里漫嚷道:“哎呀,这怎么行啊。苏老太怎就硬是丢在镇头桥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乡亲们闻讯忙碌起来。七婶径直走向苏老太家里。话说当初挣钱盖这栋楼房还算稀罕,如今人家新房林立,就业大屋见小屋了。

老大倚坐在庭院里养神,听得外面喧哗就也猜到。募地转过梧桐树跨到门前。“七婶,发生什么事了么?”

七婶见势忙倕促到:“你家老母怎就丢在镇头桥上呢?”

“这。。。这我也说不清的。”恁地跺到墙边,心里琢磨着。

七婶听得说不清三字就也能判断些许。倘在平时碰到诊断,最拿手的当属着说不清,袖手旁观也罢,能将就给出个病因更好,若是碰着这旷世骇俗的奇病,最好也能用说不清来搪塞。

“说不清么?那还是知道些吧。”七婶哂笑着。

“额,吧大伙叫出来吧。”

话音未落,老二拖着悠闲地步伐走来。“是出事了么?”说时皱起了黝黑的额头,两只惺忪的睡眼审视着。他披着褶皱的队服,那大抵算的上世建筑队的小工吧。俩只粗柮的老手已经分裂,搭在胸前像是在抚摸什么。

“是出事了,快把你家老三老四爷叫出来吧。”七婶更是一副大夸奇谈的模样。

大伙簇拥在老大家门前,只是许久不见苏老四见面。

“唉。苏老四美来啊。”当即有人揣测不对劲。

“是啊,走看看去。”照例他是不会在家的。可是今天,就在今天。他蹲坐在老屋里面魂不守舍。这屋甚是简陋,从祖辈传下直至分家,能搬得究竟搬走了。苏老四靠在墙边照旧抽着烟,耷拉着脑袋黯然失色。

兄弟四个摸索着走到素老母居住房前。着是片晃来的弃地,床上零乱的被褥,或是在灯光下发黑。那扇小窗本不是那么光亮,透过的光是看不清全境。老二拉开灯,昏黄中嗅出阵阵异味,聚拢的人多是站在外面窥视,倒也有胆大的随从跟了进去。没有苏老母的身影。边上搁着的饭碗残留些许硬是结成干饭。这房子一是好久无人打扫,桌上垒起的灰尘叠得老高。整个地似在吟唱,阐述一首悲歌。

《四》

“咚咚咚..."七爷在祠堂前敲起了沉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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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祠堂仅白色充斥着,最上面供奉的也是苏太公的塑像。用白玉篆刻的,几根红蜡烛夹杂。平常都是枷锁挡在门前。这几日正碰上祭祀,霉味也熏淡了些。不多几时,里面围拢了来往的人群。

“大伙来得正好哩。今天我有事想和乡亲们商量下。”七爷架着年迈德身子骨走动在前头,缓缓从口袋里摸出那张字条平举在眼前。

“大伙看见了吧。这是四兄弟立的字据。”当即有人将四兄弟推到前头。他们几个还若无其事,拍了下衣服,照旧嬉皮笑脸。

“ 你们是知道的,前些年就为你家老母弄得鸡犬不宁,经过协商签订这张字据。我是见证人,在场的乡亲们都是见证人。现如今。。。”

“七爷,这。这不关我家的事。按理说是由老四来照顾老母的。”

老大给七爷点了支烟,自己也摆出一副阔绰样。老三随声附和,拱手作揖表示这事本与他脱了干系。

这俩兄弟作茧自缚众所周知,为人处事就也如此吝啬。倒是苏老三淡然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你们说说该怎么办?”七爷指着老大,提高嗓门呵斥。老娘是你门四个的,怎么能说不关你事呢?”大家也强烈赞同。

“照例是由老四来管辖的。”大伙把目光转向苏老四,于他也不屑置辩。做些亏心事到无可厚非,倘弃母不顾则为丧尽天良。这人沉稳得很,只冷冷的浅笑道:“没钱我能不这么做吗?买了又没人要?”

话说到这份上事可而止,便有些诡异。当初苏老三就是变卖老母来着。估计是和他媳妇料定,拖着板车载着老母去临镇乞讨。浅不说能弄多少钱,时间久了,认得的人也多起来。诈骗的把戏竟也无人去干涉。那条道路倒是碾出两条疤痕。

苏老二顿了顿,“这事我看还是我们哥几个商讨下吧。老四都自身难保,我看还是妥协吧。”

"算了?我不看这事就是他咎由自取。”老三怒不可遏,冲着老四吆喝着。

“冷静下来。”七爷命令道。

“要不老三先用板车去吧老母拉回吧。”人群中有人提倡。这事说也简单,可拉回后又该谁担待?也无人敢想下去。七爷自是力不从心,叹了叹:“恩,老三去吧。快去拉回。”

“三哥,你哪板车放在老屋后院,是我昨天弄得。”

“你。好啊苏老四。你拿我家板车去做那种事。哏。”他盯着苏老四老羞成怒,硬是想冲上去揍他一顿。在群众的阻挠下才甩手而去。

“我看老母病入膏肓,还是合伙尽下孝道吧。”老二打破残局,意味深长叹道。倘老母真如所料就也没什么,要是事与愿违就满盘皆输。老大倒吸了口烟,丢在地上踩灭了。他还在顾虑,“那就这样。”

《五》

元宵刚过,苏镇也还弥漫着火药味。旧屋顶上造是不能反衬些许光辉。杨柳抽出新芽,光秃的枝蔓上增添几件旧衣。灰烬还未褪去,就以风尘斑斑。苏老母拖着臃肿的身子,没有进食,就也没絮叨过。但在离开的一刹那,睁开双眼逝世了,。

镇上的人都说她是逼死的,只在灵柩前有些疑惑不解。苏老四似在忏悔吧。他颓然扑到在灵前,失声痛哭。“娘啊,你走了,这要我怎么报答你啊?”也丝毫不懈怠,锤足顿胸,就差翘开棺材,吧满腔话语讲给老母听去。

这是场怎样的葬礼呵?老大和老二攒足钱买大棺材,托老三区镇上运回,葬礼上可见的只是气派,丝毫不曾感觉没落。棺材躺在板车上炫耀着一场悲剧的告别,似张狂却无力。这要是算起,还不知要花多少精力。给精明人看来,要遭多少鄙视和唾骂才行。但到底能看透,倘不给点气派,何来颜面立足于僻静的村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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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山那天飘过小雨,漫天翻滚着浓云。脚夫门抬着棺材步步为营,溅起的泥浆沾满衣裳,扑向更深沉的洞穴。几只鸟儿就落在坟对面的枯枝上,‘哑哑’的哀鸣。一人捡了石头砸去,可它们飞起后盘旋会儿,寂寞落在枝头。

老四是不甘心的,他不听劝阻粗鲁攻击者棺木。红色油漆剥落张开血盆大口似要吞噬这颗贪婪的心。他还在哭泣,这回到收敛些,只踌躇:"你怎么不留些家产给我啊。”四兄弟本就各得其所,他现在疯癫般索要,决计找出老太生前的遗产。凭着那泼赖的性子耍着,终于没人去搭讪他,竟也一声不吭地跪在坟前。

鸟儿飞近了,看得清是几只乌鸦,在苏老四头顶‘哑哑’的叫嚷。周围寂静得可怕,枯黄的野草竖如钢丝,直插入眼。夜色也已沉下去,天地朦胧幻若梦境。老四呆望乌鸦自言自语:“可恶的小鸟,你怕也是冷嘲我没分得家产吧。”他听得古人所说有那么回事,竟也信其道听途说,便果真怀疑这乌鸦似在传达某种讯息。

风挟卷枝头簌簌做响,黑夜铺天盖地席卷而来,雨水浸透泥泞的衣裳。他这才起身朝山下走去,刚行几步,回头看见那乌鸦头探在羽毛里,缩在那昏昏欲睡。他指着枝头的黑点叫嚣:“我定会找出什么来,要你们瞧瞧。”随即飞奔下山。

待到家后便翻天覆地地搜寻老宅,终于一无所获。着恍如人们言,绝望之与虚妄,正与希望相同。

2011.正月初九

文‘苏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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