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教语文九下教学用书:蒲柳人家(节选)

义教语文九下教学用书:蒲柳人家(节选)

12-20 17:40:50  浏览次数:319次  栏目:九年级语文教案

《蒲柳人家》等7部中篇小说,写的都是20世纪30年代中期京东北运河岸上农村的历史和风土人情。

我从自己的乡土文学创作实践中,得出了自己对乡土文学的认识,即:坚持文学的党性原则和社会主义性质,坚持现实主义,继承和发展民族风格,保持和发扬强烈的中国气派和浓郁的地方特色,描写农村的风土人情与农民的历史和时代命运。这当然不是乡土文学创作的“成龙配套”的理论,还有待于真正的理论家的科学总结与概括。

有人说,我提倡乡土文学,而对其他文学创作品种采取排他主义。这是误解。有关乡土文学创作问题,我曾零零碎碎发表过不少短文,述说自己的看法和想法,毫无废黜百家,唯我独尊之意。因为,我读过文学史,古今中外没有任何一个文学流派,能够削平群雄,一统天下。牡丹虽然贵为花中之王,也不能扼制百花齐放;何况乡土文学不过野花而已,更不可能在文坛的百花园中取缔其他的奇花异卉。

进行乡土文学创作,必须深入生活,从生活出发,热爱和熟悉劳动人民,热爱和熟悉家乡的土地、风习和一草一木。我在《蒲柳人家》等7部中篇小说中所描写的劳动人民,各自都有生活的原型,在我的童年、少年、青年、中年时代有恩于我,对我怀有深情。他们中的许多人,都已先后作古,因而,我更加怀念和感激他们,也就文思潮涌,写个不止。现在,我准备告一段落,是因为我想进行一次总结,将来集中时间,集中精力,写一部人物比较多些,生活画面比较丰富多采,篇幅比较长一点的作品。同时,也因为农村现实生活题材强烈地激动着我,文思的潮头向这方面奔涌。

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纠正了农村政策的左倾错误,落实两项决策,农村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我与家乡父老兄弟姐妹保持着密切的联系,不但亲眼目睹生产在发展,产量在提高,农民的日子在一年年富起来,而且深切感受到农民的精神面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社会风尚和家庭生活,都出现了令人喜悦的新气象。家乡大地上的新的风土人情,为我的乡土文学创作提供了大量的素材。

我并不想在反映农村现实生活题材的作品中图解政策或粉饰太平;而是要以饱蘸色彩的笔写人,写人情,写富起来的农村风光。还是搞田园牧歌和乡土风俗画,但却是现实生活的田园牧歌和乡土风俗画。深入到农村中去,深入到农民中去,便会发现,人情和风景,都美不胜收。但是,如果脱离生活,脱离群众,脱离实际,鼻梁上又架着左视或右视眼镜,便只能“望天低吴楚,眼空无物”,人家娶媳妇你吊孝。

因为是创作,所以每写一篇小说都是重新开创,没有一整套的经验可以照搬套用;否则,下一篇只不过是上一篇的复制品。因此,我面临着许多想到和想不到的难题,有待于通过创作实践进行解决。

我仍然是为粗手大脚的爹娘画像,但是粗手大脚的爹娘已经眉梢生喜,面带春风,目光中充满了希望,因此,我的作画必须具有新意和亮色,否则便会失真,歪曲劳动人民的形象。

《鱼菱风景》是我跨出的新一步,我将沿着这个方向,奋然前行。

1981年9月

二、漫评《蒲柳人家》(唐挚)

刘绍棠同志,从被放逐的精神荒原上归来,便回到了他那充满了眷恋之情的运河两岸,这魂牵梦萦的故乡的热土,这抚育过他难忘的童年的乡亲,这长满了五颜六色的野花的运河滩,这铺满翠藤碧叶的瓜田,这蓬蒿茂草、蒲柳小屋,无处不牵动着他的种种思绪,缕缕诗情……

于是,从《运河的桨声》开始,穿过曲折漫长的航道,现在又给我们送来了《蒲柳人家》。

童年的印象总是最新鲜的,犹如晨露新月。童年自然也是各式各样的,但即使有辛酸、苦难和眼泪,在回忆中,童年仿佛也总是被涂抹上了某种迷人的、天真的、无邪的色彩,动人魂魄。因此在作家的艺术世界里,童年似乎常常占有一席地位。何其芳同志曾诉说过:“说起‘故乡’两字,总连带地想起许多很可怀念的事物来,我的最美的梦,也就是我的幼年的故乡之梦了。”孙犁同志的《铁木前传》有一个散文诗般的开端,描摹着童年的一星欢乐,也透露着作者自己童年最深切的感受,甚至如今已七十高龄的他,不久前在和来访的记者谈话时还说:“现在想来,我最喜欢一篇题名《光荣》的小说。在这篇作品中,充满我童年时代的欢乐和幻想。对于我,如果说也有幸福的年代,那就是在农村度过的童年岁月。”

啊,神奇的、迷人的童年的岁月!

读《蒲柳人家》,给我最强烈印象的就是这种渗透于全部构思中的、带着童年情趣的真率之情;就是这种赤子之心,真率之情,使我们时而怦然动心,时而莞尔而笑。我们分不出究竟是从小说中那个剃个葫芦头、光着屁股的小满子的眼睛里,还是从作者的眼睛里,在三十年代充满物质贫困、精神苦难的简陋朴质的农村生活中,竟看到了这么多给人以希望的美好心灵,这么多给人以抚慰的巨大温暖。也许我们可以说,对于当时的社会矛盾,错综复杂的社会关系以及人们思想感情上的冲突,作者观察得还不够深刻,揭示得还不够深入,但是,我们应该承认,作者满怀真率之情,十分真实地描画的这三十年代北方农村的生活和他们的悲欢,是有巨大的感染力的。雨果曾经精辟地指出:“真实的暗疾是渺小,伟大的暗疾是虚伪。”在作者笔下的这一角水乡,不仅一切都像生活本身那样真实,同时渗透着率真美好之情。这些朴实的农民,生活是贫困的,精神却是富足的,物质是匮乏的,感情却是丰满的。而这正是这篇小说之所以具有艺术魅力之所在。清人袁枚说:“熊掌豹胎,食之至珍贵者也,生吞活剥,不如一蔬一笋矣;牡丹芍药,花之至富丽者也,剪彩为之,不如野蓼山葵矣。味欲其鲜,趣欲其真,人必知此,而后可与论诗。”对于绍棠同志这部真率之作,似也可作如是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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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同志认为这部中篇是一幅风俗画,这是真确的。在这里,作者对20世纪30年代京东北运河边上农村的人情世态、生活风习,写得历历如绘,情致缠绵。像望日莲在七巧之夕,拜月乞巧,穿针引线的插曲就写得异常真切动人。按照古老的风习,七夕之夜,年已及笄的姑娘,半夜时分,要给垂挂中天的月芽儿焚香叩拜,然后引线穿针,如果一穿而中,便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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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自己心爱的人儿结成良缘。作者那支善于抒情的笔,就从这风习的描绘中透露了这个受尽苦楚的闺女内心对于幸福的强烈渴求。而特别富于情趣的是,所有这一切,又都是通过何满子偷偷“听歌”发现的,并且因此,他真正听到了两颗年轻热情的心的互相倾诉,使这小小的插曲,喷洒上一层微妙的喜剧色彩,荡漾着诗情画意。又如在运河边上,何满子和周檎这叔侄俩,坐在柳荫下的沙地上,追忆周檎与望日莲在儿时玩“拜花堂”的往事时,小满子充满好奇心的追问和周檎动情的回答,把农村孩子按照古老婚俗玩的游戏,在一问一答中表露得情趣盎然,别具乡土风味。像这类人情世态的生动描写,在作品中比比皆是,诸如何大学问请老秀才教书,柳罐斗摆渡为生,引来沦落风尘的云遮月的传奇式的热恋,都是十分精彩的篇章。字里行间,我们不仅听到了北运河淙淙的流水声,呼吸到瓜棚豆地的泥土气息,饱览着北运河两岸恬美秀丽的风光,而且也体察到世世代代生于斯、长于斯、终老于斯的质朴农民的欢乐和忧伤。所有这一切都说明,作者对于自己所描写的对象,从生活风习到人物内心,都熟习得有如熟悉自己的指纹。而这正是因为作者本来就是从农村深处走来的一员,血管里流动着农民的血液,对生活在这块土地上的乡亲们有着刻骨铭心的热爱,所以他下笔有情,能把他们的心、他们的脉搏摸得那样准确,表达得这样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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