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教语文九下教学用书:蒲柳人家(节选)

义教语文九下教学用书:蒲柳人家(节选)

12-20 17:40:50  浏览次数:319次  栏目:九年级语文教案

《蒲柳人家》在刘绍棠同志的作品中是一部力作。在当前有些作者不从生活出发,不从自己真实的体验和感受出发,却十分热衷于编造离奇的、矫饰的、不自然的情节,追逐那种决不能激起人们美好感情的陈腐的、庸俗的情调的时候,这部作品犹如一股清新的风,使人神清目爽。作品的独特的艺术角度,富于诗意的抒情笔法,鲜明生动的人物个性,以及语言的性格化和浓郁的乡土气息,都使这部作品成为一部独具风格的优秀中篇小说。我在欣喜之余,写下了这拉杂的感受,恐怕也远远未能传达出它真正的妙谛之所在。

(选自《北京师院学报》1981年第2期)

三、创作与局限──刘绍棠创作道路得失刍议(赖瑞云)

关于刘绍棠作品民族风格的内涵,撰文立论者已经很多。方顺景首先提出了“传奇色彩”的分析。作家本人,后来也多次以“传奇性与真实性的结合”来表明他所独特继承的中国古典小说的传统艺术。我认为,准确一点说,平凡中的传奇或说传奇与日常生活的结合,才是刘绍棠独到的从古典小说中首先继承的优秀传统。

《蒲柳人家》临近高潮时,面临掉进火坑的紧迫危险的望日莲奔跑到河边,向她干爹何大学问和诸位长辈求救。望日莲“噗通”跪下,惨然决绝以“投河”相逼。这时作品写道:

何大学问哈哈笑道:“那是麻雷子的下场!”

“莲姑娘,不必急火攻心!”吉老秤笑咪咪地说:“我保你七天之内,跟檎哥儿完婚。”

望日莲惊呆了,抬起头,满脸泪光,睁大眼睛望望吉老秤,望望何大学问,又望望柳罐斗。……

柳罐斗一直没有开口,朦胧的月光中,他站在船头,像一尊古代勇士的石像。

接着,这幅传奇画面展开了,作品的传奇情节达到了高潮。柳罐斗们果然在七天之内,巧计淹死麻雷子,智斗挫败杜老四,易如反掌使莲、檎顺利结合。侠肝义胆,出奇制胜,神乎其神!不禁使人想起“智取生辰纲”的掌故,想起我们民族中多少“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义举。

这段传奇,是《蒲柳人家》中最接近某种重大政治斗争的了(除掉麻雷子也是为了捍卫正在进行的秘密抗日活动),然而,情节的重心还是儿女之事。至于作品中大量的传奇笔墨:一丈青大娘大闹运河滩,何大学问威震古北口,柳罐斗与云遮月的渡船幽会,吉老秤与牵牛儿的忘年交友谊,无不取景于日常生活、男女之情、家庭悲欢。堪称壮阔传奇画卷的《渔火》,本为抒写京东抗日活动,可其传奇色彩最浓、最动人的部分却是围绕春柳的婚姻命运,尤其是各路好汉“虎口救佳人”那场斗争而展开的。柳叶眉“劫掠”放鹰女人花三春,强迫她嫁与穷教书匠吴钩(《瓜棚柳巷》);叶三车两度勇救落水女人,且与她们结下的苦恋奇情(《花街》);陶红杏与叶雨夫妇,桑家父子的奇缘巧遇(《草莽》);一切历史篇章的大量传奇莫不为此日常生活现象。

显然,刘绍棠的传奇,不是《三国》《水浒》主要取材于重大政治、军事斗争的英雄传奇;它走向人间,与日常生活结合。正是这平凡与传奇的结合使刘绍棠小说产生了独特的魅力。而这,首先正是典型的古典传统的继承。

我国古典小说,在内容的构成上大体可以分为三大类。第一类,英雄传奇(包括神魔小说),其代表作品就是《水浒》《三国演义》和《西游记》。第二类,即古代小说理论的所谓“寄意于时俗”一类作品,《金瓶梅》《儒林外史》和伟大的《红楼梦》就是其成功之作。这类作品的出现,是现实主义的深入发展。但是日常生活,琐细平凡,市井下民,业迹不著,要写得引人入胜,须有较高的艺术手法;而在当时,难度是大的。《红楼梦》所以在中国古典小说史上空前绝后,恐怕离不开这个因素。于是有了第三类作品,传奇与人间日常生活的结合,诸如婚姻悲欢、善恶报应。它比之第一类,更接近生活;比之第二类,更易于得手。其高潮出现的《三言》《二拍》时代,小说家凌初以“耳目前怪怪奇奇”的命题论述了这一重大划分。“五四”以后的文坛对这三类小说的继承却是耐人寻味的。“英雄传奇”,至今生命力强大,革命战争题材和反映当代重大政治、军事斗争的小说,就是很好的例子(当然作了现实主义的改造)。“寄意于时俗”类,则从鲁迅一代引进外国表现手法,创立“五四”民族新小说后,古典小说表现手法的局限突破了,现实主义的广阔道路开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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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于是,写日常事件中的重大矛盾,写几乎无事的悲剧,成功者不绝。而第三类作品,命运迥然不同。在古典小说时代,由于向现实靠拢的需要和表现手法的局限,它们应运而繁盛,充斥于白话篇。然而,只见泛滥,不见改造,这类作品,特别是才子佳人小说,在明末后走向了粗制滥造,乃至不堪入耳的末路。直至“五四”之后,继承这种表现体系的,多是失败之作。至于表面取材于日常琐事、生活浪花或者儿女之事的沈从文、孙犁小说,并不着意结合传奇去取胜,而更多是向《红楼梦》靠拢,以主题深度的含蓄征服人。而刘绍棠,才是这一“平凡中的传奇”的表现体系明显而成功的继承者。这一继承的直接效果,就是作品的通俗化、民间化。我们知道,《三言》《二拍》式作品,尽管明末后走向粗俗,但它以奇巧为中心的为人喜见乐闻,其“语语家常”的明白晓畅却使它拥有广泛的群众基础。而群众性、通俗性正是我国古典小说最重要的民族特色之一。刘绍棠是认真研究过了这种情况,是特别注意从古典小说,包括民间说唱中吸取了这种营养的作家。似曾相识燕归来。当作家使这种平凡中的传奇,使这类婚姻悲欢、善恶报应的旧小说在几百年后重放异彩时,确实给人亲切、欢欣之感。有人很为刘绍棠部分作品被称为“新才子佳人小说”抱不平。其实,这不过是形式,重要的是寄托的内容和主题。刘绍棠并没有滥写艳情,就是和古典中这类作品的优秀篇目比,也高出一筹。当时的杜十娘、白素贞们主要是为了个人争自由、争幸福的斗争,而刘绍棠的男、女主人公的行动更多是为了他人,乃至大众的幸福。即使花碧莲,云遮月,花三春这样性格较为复杂的女性,不仅有为心爱的人勇于牺牲的义举,而且正跟上革命新生活的潮流,在冲刷着自身的污泥浊水。更不用说蛾眉,青凤,水芹,蓑嫂,柳叶眉,关青梅等等侠骨柔肠,深明大义的优秀女性和周檎,柳岸,叶三车,叫天子,俞文芊,蔡椿井等等先人后己、忧国忧民的多难才子了。总之,正如人们评价的,它的主题是歌颂扶危济弱,多情重义,造福他人的美德。没有这样的创新和发展,刘绍棠的“才子佳人”小说当然只能步明末后末路传奇的后尘。刘绍棠赋它以新的生命,使这一有着强大通俗力量的表现武器,古为今用。这不能不是他在民族传统继承上的独特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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